急诊室的荧光灯在头顶嗡嗡作响,林夏数到第七下时,金属托盘落地的巨响刺穿耳膜。护士把沾血的棉球扔进垃圾桶,那道抛物线像极了她上周抛出去的订婚戒指——同样银光闪闪,同样坠入深渊。

粉碎性骨折需要立即手术。"医生翻动X光片的声音像在撕日历,"但你的凝血功能...
没关系。"她摸到口袋里的药瓶,三个月前陈默留下的阿司匹林早已受潮结块。那时他蹲在玄关穿鞋,说加班后要陪总监女儿过生日,西裤褶皱里粘着金色长发,像她此刻石膏里刺痛的钢钉。
剂流过静脉时,林夏想起第一次见他胃痛发作。大学宿舍里那个苍白的少年蜷成虾米,她跑遍半座城买来暖水袋,如今他的西装口袋却装着别人送的胃药。监护仪发出规律的嘀嗒声,仿佛在倒数他们爱情的最后半小时。
手术灯亮起的瞬间,林夏突然笑起来。原来真正疼到骨子里的,是发现止痛药过期的那一刻。






